似乎每个民族都需要一个符号,一种食物,又因这种食物而有了独有的记忆,也让旁人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。正如香肠之于德国,泡菜之于韩国,寿司之于日本,饺子之于中国。高天远地的北方,盛产小麦和大豆,也盛产英雄或流氓,与精致得近乎奢侈的粤菜相比,饺子很朴实,朴实归朴实,也自有它的忠实拥护者。
不光中国人爱吃饺子,作家三毛在《饺子大王》里就妙趣横生地讲述了自己的饺子征服大胡子荷西的故事,小如做菜,大如齐家,五个饺子一幅图,小小的饺子是与家人相系的同心结,漂泊在外的异乡人总是带着自己独特的口味和习俗。中国人在国外,包个饺子就能卖,一天八小时之外数钱都数不过来,三毛曾打算在国外卖饺子赚钱,她说“只要顾客肯吃第三次,那么他就如同吃了爱情的魔药,再也不能离开我的饺子摊了。”你看,从巨流河到垭口海,再到大洋彼岸的西雅图,不需要的语言,只要一枚饺子,就能让你认祖归宗,找到回家的路。
每个冬至都在家人身边,不一定能做得到,不论团聚与否,平平安安就好。中国人冬至里吃饺子,是希望冬日里不会冻伤耳朵,相传南阳医圣张仲景原为医官,告老还乡时适是大雪纷飞的冬天。他看见南阳的乡亲受冻饿之苦,有不少人的耳朵被冻烂了。于是他就叫弟子在南阳关东搭起医棚,用羊肉、辣椒和一些驱寒药材放置锅里煮熟,捞出来剁碎,用面皮包捏成耳朵的样子,再放下锅里煮熟,做成''驱寒矫耳汤''施舍给乡亲吃。乡亲们服食后,冻烂的耳朵治好了。后来,每逢冬至人们便模仿做这种''捏冻耳朵''吃,说是冬至吃了饺子不冻人。日本奈良寺有唐朝寺庙的幽幽倩影,小小的一枚饺子,居然有自己的离散主义。
想来,饺子的确是北方人的喜好。你看那满大街的东北饺子馆,其实东北人是最爱吃饺子了。荠菜猪肉馅、韭菜牛肉馅、羊肉馅,每次吃完饺子再贪心地向老板讨一碗饺子汤,多去几次,纵然数学真的不好,当旁人愣愣地问:“老板,一两几个呀?”你便会头也不抬地大声回答:“六个!”
不仅在北方,广州人也爱吃饺子,闺蜜的一顿粤菜,吃掉小编355两银子,虾饺四笼,晶莹剔透的面皮,看着好看,孩子却不喜欢吃。面皮里除了包了虾仁什么都没有,小编稍微有点失望。广东从来水产出名,缘何饺子居然卖遍全国?百思不得其解,这让东北饺子何其遗憾。不过,沙县小吃里的小蒸饺倒是很好的,尤其是饺子的边,褶子多得像花儿一样,甚是好看。
人生难得是欢聚,唯有别离多,梦中未必丹青见,人间久别不成悲。那锅里沸腾的水如深海,而饺子是一个个永不沉没的岛屿。我的朋友,不知当你看到饺子在锅里沉浮不定,你会做什么?捞起它,观察他究竟从何而来,又将往何处去?或是毫不留情地一口吃掉它,假装你们从未相遇?人面桃花,倾国倾城,饺子毕生的等待和折腾,不过是求一个能真正看到他的人儿罢了,如果你碰巧与他在舌尖相遇,那一枚藏在馅儿里的硬币,就是他回应给你的好运,可一定要珍惜呐。